李瑞华看着自己的女儿，为什么她这么糊涂，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？
顾逸凡是在给李家的面子。
让她主动签字，也是给她留了最后的尊严。
如果芯芷拒不签字，公款私用的事情弄到了法庭上，唐家不仅下不来台，芯芷的名誉也跟着毁了，而离婚的事情顾逸凡也势在必得。
所有的主动权都掌握在顾逸凡的手里，他们也只能乖乖的认命。
“妈，我不甘心啊，我付出了这么大的心血，最后还是要败给苏默暖，我不甘心啊！”
唐芯芷哭诉，眼泪不停的流出来，李瑞华看了心疼，却始终没有去擦那泪。
“不甘心也要认命，总不能为了一个人，放弃了自己的后半辈子。”
“后半辈子？一旦离婚协议签了，唐家就完了，我还哪里有后半辈子可言？”
她又何尝不会权衡利弊，只是她自己的婚姻跟唐家的生死息息相关，一旦她点头了，签字了，唐家也就倒了。
墙倒众人推，以后她唐芯芷再也不是大小姐，她也要像是苏默暖那样，为了生计奔波。
可惜，C市这个地方又怎么容得下一个已经倒台的家族？
“唐家早就完了，即便你不离婚，也会完。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”
李瑞华冷笑。
唐一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，唐家的资金早就周转不灵了，要不是她几次以匿名的方式注入资金弥补，唐家早就亏空了。
可惜，她的钱再多，也堵不住唐一山的胃口。
索性，就让唐家完了吧。
这样，对谁都好。
“妈，您想清楚了？唐家完了，你我母女怎么办？到时候父亲必然逃窜，你我母女必然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被追着讨债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她早就做好准备了，“你尽管按照我的话去做，签字，跟顾逸凡离婚，之后的事我自有安排，但是这件事不许跟你父亲透露半点，知道吗？不要让他知道我还有后手，否则你我都别想好过……”
“妈，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
唐芯芷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抱住李瑞华，以为走到了山穷水尽，没想到她最看不上眼的母亲这里居然给了她一条生路。
离婚，好啊！
她签字。
这不就是顾逸凡想要的吗？
她给了。
只要她唐芯芷还活着，早晚都会讨回来的。
顾逸凡迟早还是她的囊中之物，至于苏默暖，早晚有她好看的时候。
“我现在就联系顾逸凡的律师签字，妈，您也要尽快做准备。”
唐芯芷慌忙的拿出手机，李瑞华却是按住了她的手，“签字的事不急，等到律师把文件递上去了。”
“把文件递上去？那会儿就会有人来抓我了，妈，您确定？”
唐芯芷拧眉，细柳眉中央出现一个川字。
“我很确定，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做，保你没事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戏要唱的真，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，你也知道，你父亲一向多疑。”
李瑞华出奇的冷静。
这些年，她也过够了。
昨晚上，唐一山为了钱可以对她动手。
下一次，唐一山就可以为了钱要了她的命。
他这个人已经没救了，她也不必要再跟着他耗费时间。
清晨的日光冉冉升起，刺的熟睡中的人敏感的动了动眼睑。
抬起手来，遮住眼前的阳光，看到睡在枕边的人时，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。
浓眉下一双紧闭的眸子，纤长的睫毛偶尔抖动，高挺的鼻梁，薄如蝉翼的唇瓣。
熟悉的仿佛已经刻在心里好久了，此时看了，依旧会觉得恍惚。